乐天派苏轼(下):如何把苦日子过成诗?
朋友们,上一集我们见证了苏轼如何用一场“酒后KTV”,开创豪放词风,让宋词的格局为之一新。然而,苏轼之所以能成为后世无数人的“精神偶像”,绝不仅仅因为他能写“大江东去”的豪迈。
更因为他面对生活的态度。如果我们为他写一份人生简历,会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两个字——“被贬”。
从京城到杭州,到密州,到徐州,到湖州,然后因“乌台诗案”险些丧命,被贬黄州,再到惠州,最终到了那个时代文人所能想象的极限蛮荒之地——儋州(海南岛)。
这份简历,任谁看了都要倒吸一口凉气,说一句“太惨了”。可如果我们翻开他同一时期的诗词,看到的却完全是另一种情绪,满满的都是对生活的“热爱”。
今天,我们就来看看,这位旷达的“乐天派”,是如何把一路的贬谪,走成了一场波澜壮阔的深度旅行,把苦哈哈的日子,过成了热气腾腾的诗。
第一章:面对风雨——《定风波》的旷达哲学
让我们来到苏轼人生的第一个重大低谷——黄州时期。因“乌台诗案”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,形同囚犯,没有薪水,生活困顿,前途一片漆黑。
换作常人,恐怕早已怨天尤人,一蹶不振。但苏轼呢?他和朋友春日出游,在路上遇到了一场大雨。
(三月七日,沙湖道中遇雨。雨具先去,同行皆狼狈,余独不觉。已而遂晴,故作此词。)
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,山头斜照却相迎。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请注意词前的小序:“同行皆狼狈,余独不觉。” 这七个字,是苏轼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。当别人都在抱怨天气,仓皇奔跑时,他却觉得没什么,甚至很享受。
于是,他写下了那句千古名言:“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”
没有雨具?没关系。竹杖和草鞋比骑马还轻快呢!有什么好怕的?我这一生,就是这样披着一身蓑衣,在风雨中坦然前行。
这哪里是在写自然界的风雨?这分明是在写人生的风雨。政治的打击、生活的困顿,就是那“穿林打叶”的冷雨。而“莫听”、“何妨”、“谁怕”这一连串潇洒的回应,展现了他强大的内心:只要我不在意,风雨就伤害不了我。
更妙的是结尾:“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
雨过天晴后,回头再看刚才走过的风雨萧瑟之处,他的心境是:既没有风雨,也没有晴。他已然超越了天气(即人生境遇)的二元对立,抵达了一种“超然物外”的哲学境界。顺境也好,逆境也罢,在他心中都已波澜不惊。
这首《定风波》,就是他交给命运的一份最漂亮的“答卷”。他告诉我们:生活的质量,不取决于你遭遇了什么,而取决于你回应的态度。
第二章:珍视人情——《水调歌头》的温暖底色
苏轼的乐观,不是没心没肺的傻乐,而是建立在深刻情感联结之上的温暖。在他被贬密州时,正值中秋,他与弟弟苏辙(子由)已七年未见。对亲人的思念,化为了那首被誉为“千古第一中秋词”的《水调歌头》。
明月几时有?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。我欲乘风归去,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。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。
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。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
这首词,有“乘风归去”的仙气,更有“何似在人间”的烟火气。它最动人的地方,在于结尾那穿越时空的祝愿: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”
他明知道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”是自古难全的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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